【侠明侠】斑竹枝寄相思 (二)

微正剧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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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远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写了啥以及想写啥，所以和上次比起来有些短了，姑且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继续下去。

可能比起cp向更像是朋友之类的，不过比朋友更深远些。

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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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回书说道，那云从龙和武维扬不打不相识，年轻气盛时虽是死敌，人近中年却成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”，说书人讲的摇头晃脑，听说书的人也随着他的抑扬顿挫或唏嘘或感慨，“可谁料不久之前，两人情谊全无，那云从龙竟被武维扬——”

说书人噤声，抬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比划，人群里发出叹声。

踩着说书人头上屋顶的青瓦，少侠一身轻功比不上楚留香那般踏雪无痕，但放眼江湖也是够看了，更何况现在还扶着全无知觉的方思明。

对方已经气息奄奄，进气长出气短，方思明的分量比看上去要沉上不少，平日里看起来孱弱实则精壮。

隔着衣物也能够感受肩头的人体温微凉，若不是耳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，脸色苍白的方思明看上去同尸体无异。少侠将方思明拦得更紧些，但愿自己的温度能让他觉得暖和。

一瞬之间听见说书人的故事，少侠叹了口气，两个月之前自己还离江湖故事很远，现在已是故事中的人了。

半柱香的光景前，少侠还在同楚留香、胡铁花对峙——这词儿用的实在是怪，朋友之间何来对峙，可少侠确确实实为方思明那么做了。

胡铁花感觉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，脸色涨成红色。

他想问少侠有没有受伤，又想问少侠为何要救方思明，两个念头在他脑袋里打架，半晌只憋出来句“你、你你你你——”，若不是此情此景倒也好笑。

少侠觉得喉咙后头一阵腥甜滋味，想必是被胡铁花震出了内伤——他虽收了力道，可是江湖上又有几人能挨得住他的拳头。
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说话的人是方思明，他声音不大说得很吃力，少侠听得清晰却没应声，不知楚留香他们有否听见。说完方思明又重复了遍，这次带了些少侠来不及细品的意味，“你、不该来……”

“胡大哥、香帅。”少侠语毕，向两人作揖——拱手高举竟是一个长揖，看得胡铁花与楚留香都觉不是滋味。

长揖过后，少侠并未立刻直起身子，似乎在等什么。

“小友。”

听见楚留香的声音，少侠这才继续道：

“在下恳请香帅和胡大哥，暂且放过方思明。”
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，胡铁花瞪大了眼睛，少侠依旧把腰弯得低低，只能看见头顶心的青丝，恭敬的模样似是要跪下一般。而方思明脸上的神情，不知应如何形容——惊讶、不解，五味杂陈。

“你可知这家伙何许人！？”胡铁花嚷嚷着打破了四人之间的死寂，他上前一步指了指方思明，“你可知他刚才要做什么？！如今你要救他，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！！”

他与楚留香交好的年数比少侠的年纪还大上些，酒和老臭虫是胡铁花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。

“请胡大哥暂且放过方思明。”

“你！你别执迷不悟，你这是为虎作伥！若是方才老臭虫在这小子手里受了伤，你还要为他求情吗？！”

“请胡大哥暂且放过方思明。”

少侠说来讲去只有这一句话，人也还未直起腰。胡铁花眼睛一闭，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，心情郁闷得也不想再说话了。

楚留香此时看着少侠弯下的背脊，想到了许多，最后话语在嘴里斟酌着：“小友若想救他，救便是。”

胡铁花觉得眼前一黑：“老臭虫？”

此时少侠终于抬头，像是小动物那样看向了楚留香。香帅只是回看年轻人，眼底是游刃有余的笑意，似乎并未有任何不快。

他曾几何时会难为有情人。

少侠的声音竟有些发抖：“多谢……多谢香帅，还有胡大哥……”

楚留香微微颔首，而胡铁花赌气似的背过身子，向少侠摆摆手。

方思明兴许也觉得不可思议，比梦还要不可思议，在少侠蹲下身子扶住自己的那一瞬间，紧绷的神经全数放松，他闷哼一声便掉进了一片无底的黑暗里，却有人依靠。